生活已经将谅折断。他现在所感受到就是一种酒醉——思考变得缓慢,但是自省却又变得更深刻;像是带着耳机,听着沉迷的音乐,在路上自我地走着;一种像是在半透镜后面观察人生的距离感,又像随着起雾的玻璃那样,变得不真切和浑浊。

这份思潮可能是源于他已经走在了别样的路上,世间万物再也无法值得思考或者去辩驳了。他渴望的是一种内心的平静或者一份灼热的激情。

星期六的下午,鲜明的阳光让他的眼睛有点无所适从。他也许是一个再也无法习惯阳光的人了,他有点厌恶地想象着路过的行人,从他的脸庞中看出那份他在噩梦之中无法挣扎的苍白。所以他有点垂着头。

他准备好了硬币和纸币,搭乘前往隔壁城市的地铁。他在前往一个归属。谅无法原谅在那个归属的附近,可以让别人轻易地发现他的车或者手机,这已经不是可怜而更是一种悲伤了。他需要藏匿这些明显的事物,让他的车和他所拥有的周边事物像是和平时一样,而他本身却走向了一种不同。

在傍晚过后,他到达了奈津湖。他租好了平日用于游玩的船,等待着午夜的到来。他将划船到湖中心,在这个一眼望不到边界、可以将他包容的、带有一种冰冷的美丽透彻的湖中。

划船让他出了些汗,他有些懒散地躺在了小船的甲板上,用着手臂枕着后脑杓。现在的他可以轻松地将挂在天空的新月一览无余。周围有些安静,也许只能听到一些轻微的晚风的声音,有点像是时间停止了流转。

事物其实远不是他所想的、希望的那样。逃避抑不是他所希望的。他渴望着追求这一种美,一种生活乃至人生上的适意。他深深地悠长地吸了换了几口空气,像是想将此景此情将内心的那些消沉的气息所替代。

他明白他需要从一种困境里走出来,静静地享受这一种美,和这份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