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席尔是我们的版本管理服务及网站的名字。它不仅支撑和贯穿着我们的代码项目,还是一种隐喻。我们相信所有的项目都可以成长得极其巨大。但是一个无法顺利演化的程序,其本身积累的负债、不断进步的技术框架、语言和我们对于代码技术的认知就像是一条龙和无数在啮咬它的根的蛇,会将这颗大树咬死。虽然我们也可能不那么想,那么这棵大树就变成了我们对于软件本身的不断迭代和飞跃的警示。

我们把我们工作的地方叫做瓦勒哈拉,因为是玲将我们聚集、召集来这里的。我们称呼美丽的她为瓦勒綺麗。当然她没有赐予我那美妙的一吻。

和我一同开发软件的皆是些美少年,他们大部分是一些无法在这个坠落的世界上活的潇洒的人。每个人都有着一种深沉的内心、一种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却压抑于内心情感的自我。当他们开始说话的时候,一切又都开始变了样。比如说竹是个说话非常快的人,如果我们把每一句比作需要和前一句相契合的圆的线条的话,他的每一句话,就像是和前一句交错开来更偏向内侧的线条。当一句句的话语在画着一个个永不相交、不完整的内缩的圆时,我们抵达了终点并理解了所有的真实。

我时常在早上喝着果汁,站在卷的后面,看着他在刷着 Twitter 上的 ACG 图。如果把欲望比喻一个弓着背,有所勉强的人的话,那么我们像是有所意识地在美好的清晨,弓着背准备一展需要沉浸于之后写代码时光中那样。

我们创造了一个编程语言,它是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美有所克制的理解。它是一个系统级但是也适合写 CRUD 的语言。在管理内存上,它比之前有“所有权”概念的语言前进了两步,少了一种对自我的压抑和多了一份对自然的追求。当然它也有 HKT 和 type class 之类我们觉得本质的语法。它使用 [] 作为类型参数的语法,不需要在每行加 ,所有的语法都非常正交和让不了解它的人觉得诡谲。

但是,梦不喜欢这样的它。梦是一个喜欢用有 VM 的语言的人,也许他第一次喜欢上的语言就是一份基于 VM 的语言吧。另外他也总是喜欢用他喜欢的有绚烂语法、不是非常吝啬一开始起跑时性能、有一些被大家熟知的错误和陷阱的语法设计、但是在慢慢不断修整变化、变的更好的语言来写一些小项目。

而我们创作的语言已经过于美好了,也有像是把性能的弦张到了最大的性能特性。当然使用它需要学习一些比起传统的设计模式或者 FP 模式、一些术语那样不浅显或者复杂的东西。因为这即是一种全新的范式。

在一次性能测试中,我们发现了一台现在主流的电脑,使用它编写的 CRUD Web 程序可以达到 80 亿的瞬时并发、和当今人口的数目相仿,像是自负地表示能承载每一个人的请求那样的傲慢。我们开始思索:这样的语言真的是正确的吗?所有的性能像是智慧树上的苹果,它使我们失去了一种思考。我们需要那么完美或者优越的语言,来诱惑大家用它做每一件看视正确的事情吗?用一些传统的动态语言写一些程序真的有罪吗?(当然我们都喜欢类型系统)这使另外一种美消逝了。

在一日阳光明媚的清早,奈开着 4500cc 的他的爱的摩托车,在瓦勒哈拉的门口和我们打了招呼,就开走了。

之后,我们在我们的伊格席尔上运行了 sudo rm -rf --no-preserve-root / 并物理地摧毁了相关的存储设备。

就这样,道别了我们的伊格席尔,我们离开了我们的瓦勒哈拉。

每个人走向了各自新的荒野。